【Y2】前世‧今生(二十九)

四郎不安地在客廳走來走去,二郎和五郎都不接電話讓他異常焦躁,三郎剛結束集訓回來,正在洗澡,如果三郎洗完澡他們還沒回來,他就要找三郎一塊去找人…。

 

在畫室閉關了好一陣子的一郎昨天半夜終於回家了,補眠到現在才睡眼惺忪地下樓倒水喝,後面跟著洗過澡的三郎,看到四郎在玄關徘徊,一郎問了一句:「四郎,你怎麼了?」

 

一郎跟三郎都還不知道二郎回到學校以及五郎的事,四郎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郎和三郎在震驚中理出一點頭緒,三郎問道:「所以五郎有可能會在那女生那邊碰到二郎尼桑?」

 

「恩…」四郎點頭。

 

三郎想了想,抓著四郎的手就往門外衝,一邊嚷嚷說:「那快點,我們去找人…」正說著門就開了,五郎跟二郎一前一後進了門。

 

看著聚在客廳的其他兄弟,五郎慢慢踏進客廳,走在後頭的二郎對四郎使了眼色,四郎的心就往下沉了些。

 

室內瀰漫著難堪的尷尬,沒有人說話。好一會兒五郎才冒出一句:「是你跟二郎尼桑說的吧…」看著不敢對上他目光的四郎,又說:「你們不覺得這種事應該跟我商量一下嗎?」

 

「五郎,你別怪四郎,是我決定要這麼做的。」二郎擔心五郎會責怪四郎,趕忙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你之前沒回家是去找二郎尼桑?」五郎突然想到四郎沒回來的那晚,難怪二郎會突然回學校,他總算想明白了…。

 

一郎疑惑地問:「四郎什麼時候去找過二郎?」他怎麼可能會准許四郎自己去找二郎還沒回家…。

 

這下連二郎都不能理解,問四郎說:「四郎,你不是說一郎尼桑知道嗎?」

 

「那是因為我以為四郎尼桑是要去同學家,才這麼跟一郎尼桑說…」五郎解釋,沒想到四郎竟然是去找二郎尼桑,虧他還幫了他,結果竟然…。

 

「一郎尼桑跟三郎尼桑都在忙,我怕五郎會被騙,所以才去二郎商量…」四郎低下頭,他去找二郎那天,一郎不在,他跟五郎說要去同學家玩,碰上大雨回不去才住下來…。

 

二郎心裡有種失落,雖然早知道四郎去找他是為了五郎的事,但還是有種期待四郎是想念他的…。

 

「所以你們就設計我?就是因為你們都寵著他,他才會這樣!」五郎覺得被蒙在鼓裡的自己非常丟臉,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是在諷刺他看不清人嗎?

 

「五郎,你是我弟弟,你被騙我也會擔心,不管誰告訴我,我都會這樣做。」二郎強調。

 

「就算你這麼做了,他也不會感激你…」五郎不滿二郎總是拒絕不了四郎的要求,四郎怎麼說就怎麼做,說話有些不客氣…。

 

「五郎,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很擔心你…」四郎有些受傷,就算他們沒先跟五郎說是他們不好,但是他怎麼能說得像自己在利用二郎…。

 

「我跟你說過少管我的事吧!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明明就很想念二郎尼桑又不敢講,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人有什麼資格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

 

五郎話都還沒說完,四郎就用力地推了他,吼說:「我才沒有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才沒有喜歡二郎,二郎也是你哥哥為什麼我不能去找他商量,就是因為你們都這樣我才討厭他喜歡我…」

 

「四郎,夠了!」一郎難得嚴厲地大聲喝止四郎,因為他看到四郎身後二郎瞬間黯淡的眼神和蒼白的臉色…。

 

四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只一郎,三郎和五郎也被他的話嚇到了,他想跟二郎道歉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搓著自己的手囁嚅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二郎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盡量用平常的語氣說:「既然這樣…你們把人看好…下次就算他再燒得不省人事…我也不會心軟…」

 

三郎看二郎要走趕忙追上,拉著二郎的手讓他別走,可是二郎完全沒理他…直到大門「碰!」的一聲關上,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五郎沒想到自己會引發這場意外,原本他只是心情不好,想要抱怨幾句,結果四郎竟然說出了令大家意料之外的話,這下完了…該怎麼收拾才好…五郎擔心地拖著腳步上樓…。

 

三郎很著急,好不容易又見到二郎,卻弄成這樣…。他不能明白四郎為什麼這麼說話,他一直覺得四郎是喜歡二郎的,從二郎走後他不是因為想念二郎而一直睡在二郎房裡嗎?他都看到好幾次四郎抱著二郎的被子哭到睡著…三郎也滿臉疑問地上樓…。

 

一郎看著一臉懊惱的四郎,沉重地開口:「四郎,就算他是別人你也不用這樣…依二郎疼你的程度,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二郎,他也不會勉強你…一郎尼桑從沒說過你什麼是因為覺得四郎很懂分寸,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可你不覺得你對二郎過分了嗎?剛剛你說的話跟急於撇清的樣子,換成我是二郎我肯定受到嚴重打擊…再說四郎,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不喜歡二郎嗎?」

 

四郎失魂落魄地走進二郎的房間關上門,把自己摔進二郎的床裡,眼淚不停滑落,他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那些話?好不容易二郎尼桑才回到學校,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才稍微好轉,他卻又弄得一團糟…。

 

五郎說得沒錯,自己一直是被寵著,不管是哪一個尼桑對他都是,尤其是二郎,想著從小到大二郎對他的一點一滴,那個永遠對自己撒嬌沒轍的二郎,那個會為自己生氣打架的二郎,自己卻這麼對他,一郎也沒說錯,他真的很過分。

 

他現在懂了什麼是喜歡,喜歡就是當他發現他傷害二郎時,心也會跟著痛,喜歡就是當他看到二郎離家的背影時,他害怕再也見不到二郎,可是晚了,他把他最喜歡的人從身邊推開了,怎麼辦?他要怎麼辦?他把自己埋在棉被裡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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