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前世‧今生(二)

四郎來到舞駕家兩年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哥哥們比武,他上午習字結束後,二郎便領他到道場,有段時間沒見的一郎和准一君已經在裡面,四郎坐到一郎身邊,二郎去換了身衣裳便跟准一君練習。

 

短暫的沉澱後,兩人慎重的行禮,開始比劃後四郎看得目不轉睛,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二郎的劍術也如此出色,他還以為家裡只有一郎熟嫻此道。

 

一陣激烈的你來我往後,兩人行禮退下。一郎詢問四郎的想法,四郎便說:「准一君力道穩當,久戰為佳。二郎尼桑專注,能找出敵人弱點。」一郎笑笑,問說:「那麼一郎尼桑呢?」四郎說:「一郎尼桑劍術行雲流水,像舞蹈。」

 

旁邊的准一心頭一驚,就這麼一點時間毫無經驗的四郎就已經分別出個人的特點,難怪舞駕家對四郎的聰慧稱許有加。

 

二郎坐到四郎身邊,看著四郎道:「從今天起,由准一君教授你劍術,准一君是松崗家排名第一的劍客,你好好學習。」

 

舞駕四郎起身到准一君面前,對他行拜師大禮,尊稱一聲「師匠」。

 

四郎沒有問為什麼不由他的大哥來教授他,也沒有問為什麼身為松崗家繼承人的一郎不是劍術第一?二郎跟他說過一郎的責任是在維持松崗家族而非追求劍術頂尖,他記得二郎說:「這幾個家族都只存在責任,不存在個人意願…」

 

 

 

 

 

晚上舞駕一家聚在一起,志村桑也受邀跟大家共進晚餐,本該熱鬧的氣氛卻染上一層離愁,三郎就要離開家裡跟著志村桑遊歷天下,今夜是他待在家裡的最後一晚。

 

「三郎,跟志村桑出去要好好聽話,千萬別給師匠惹麻煩。」父親嚴肅叮嚀,這個兒子能夠跟著志村桑出去也好,能夠見識不同的人生。

 

「是的,父親。」三郎正座回答。

 

三郎不太懂遊歷天下的意思,只知道必須離開家裡一段時間,母親在一邊默默拭淚,讓他也有些紅了眼眶。

 

隔日一早,母親幫三郎收拾了簡便的行李,三郎在大廳跟父母辭行,一郎、二郎雖然不捨但也明白父親的苦心,希望三郎能夠跟著志村師父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男人回來。四郎只以為三郎要跟一郎、五郎一樣離家去接受考驗,並不知道他們將要分別一段很長的時間…。

 

十歲的三郎就這樣跟著恩師志村健浪跡天涯,四處遊歷。七歲的五郎在兩個月前就正式去了生田家族,跟一郎一樣每個月只回來幾天。

 

家裡只剩下二郎和四郎。兩人朝夕相伴,二郎繼續教授四郎關於貴族必須學習的事,一邊幫助父親處理官場事務,但只限於在家裡,父親不允許他正式踏到官場,陪伴四郎才是他的責任。

 

准一君每隔三天會以與二郎切磋劍術之名到舞駕家教授四郎,四郎的天賦讓他驚豔但他也注意到四郎腦筋轉太快,基本功練得並不扎實,長久下來四郎的耐力就明顯不足。

 

 

 

 

 

春去秋來,三載已過。

 

二郎與四郎吃過晚飯在院落裡看著落雪。

 

十六歲的二郎身高早已不比當年,眉眼裡的英氣也漸漸顯露,父親多次稱讚他越來越有風範。

 

「今年初雪特別早…」四郎伸手捧住飄落的雪片。

 

二郎沒有回話,四郎的側顏對他來說是絕美的景色,玲瓏的眼波、高挺的鼻脊、薄薄的貓唇,雪片化在手裡,四郎稍微分開雙掌,雪水沿掌縫留下,四郎頑皮地一笑,竟讓他看得癡了。

 

早些年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對四郎的感情超越了界線,他拒絕不了四郎的要求,總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引地在心裡泛起陣陣漣漪,也許在最初相見時他就被一聲聲軟糯地「尼桑」喊得心都化了…。

 

他管不住自己的情愫,但至少他有把握自己不會失了分寸…。

 

只要這樣陪著他就好,只要他好就夠了…。

 

一個溫暖的身軀擠進自己懷裡才讓二郎回過神來,由於剛剛自己的失神,四郎不滿地盯著他問道:「二郎尼桑想什麼?都不理四郎…」

 

四郎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小手扒在他衣裳上,慍怒的小臉漲得紅噗噗, 逗得二郎一笑,揉揉他的腦袋,說:「沒什麼…想四郎老愛撒嬌…」

 

「因為四郎喜歡尼桑…」四郎軟綿綿趴在他身上吐出這句話,讓二郎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什…麼…?」

 

懷裡的人再次抬起頭,不過這次眼眶裡帶著水氣,可憐地說:「尼桑不喜歡四郎嗎?」

 

「沒有…二郎尼桑也很喜歡四郎…」二郎趕緊出聲安撫。

 

四郎開心地一口親在二郎唇上,驚得二郎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看著二郎震驚的眼神,四郎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眼淚立刻一滴滴落下…。

 

「我該拿你怎麼辦…」二郎把四郎緊緊擁入懷,快要溢滿的情緒需要出口宣洩,二郎想就放肆這一次…就一次…。

 

他緩緩拉開兩人距離,捧著四郎的臉輕輕吻上去,閉上眼的同時二郎在心裡許諾:「如果可以…就讓我一輩子把你捧在手掌心…」

 

外頭的雪無聲無息停了,二郎離開讓自己留戀的唇,懷裡的四郎一臉迷濛,二郎抬頭卻看到自己的父親一臉鐵青地站在四郎後面…。

 

「出來!」父親丟在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二郎赤裸著上身承受著落在身上的責罰,從重重的責打中二郎感受到父親的怒氣,但他不曾辯解一句,直到二郎吐血倒地母親才攔住父親差點把二郎活生生打死。

 

接著被罰跪在雪地裡一晚上,二郎在月夜下反省自己,他沒忘記剛才父親離去時眼中的失望,自己的出格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從小到大父親都不曾罰過自己,他是幾個孩子中最懂拿捏分寸的,這次的吻卻讓父親大動肝火,比起身上的傷,心裡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讓他認清一件事,這輩子他沒有資格對四郎有任何想法,所有不該發生的他都只能自己嚥下去…。

 

躲在迴廊一角的四郎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大發雷霆懲罰了二郎,父親雖不曾責罰他半句,可是卻讓他更痛,看著帶著傷罰跪的二郎,他連靠近都不敢,就怕再讓二郎因此而受懲罰。

 

夜裡,昏過去的二郎才在母親的指揮下被下人攙回房,趁沒人注意四郎偷偷進到二郎房裡。二郎在發燒,睡得不甚安穩,額頭上佈滿細細密密的汗,四郎拿起掛在一旁的帕巾,仔細替他擦拭,希望讓尼桑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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