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前世‧今生(一)

十一歲的二郎抱著年僅五歲的二宮家少主看著眼前被大火吞噬的院落,熊熊烈焰伴隨木頭崩裂聲敲打在二宮和也的心頭,他不明白自己的家為什麼一夕之間就沒有了,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親去那裡了…。

 

他只記得舞駕家的哥哥在一切都消失殆盡之後放下他,扶著他的肩膀說:「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已經沒有二宮和也這個人,只有舞駕四郎…」

 

「啊~」舞駕四郎驚醒坐起,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隔壁房二郎聽到聲響過來查看。

 

「尼桑…你陪我睡好不好…」四郎揪著二郎的衣袖不放,哀求的小眼神看得二郎只能無奈嘆口氣說:「知道了…」

 

來到舞駕家已經一個月,四郎對於一個月前的事情已經幾乎沒有記憶,只有這個畫面總是在夢裡困繞他,只有睡在二郎身邊他才能夠安穩睡到天明。

 

舞駕二郎看著旁邊睡熟的小臉蛋,心情有些複雜。

 

二宮家是正統貴族,卻在鬥爭中落敗,落得一夜滅門的下場,還是生田家、松崗家和舞駕家聯手,才保住二宮家最後一個孩子,為了生存不得已讓他改名換姓留在舞駕家,跟只差一個多月出生的舞駕五郎成為雙生子。

 

一個月前當他牽著二宮和也的手走進舞駕家,他還記得臉上帶著傷的父親端坐在主位,旁邊沉穩的一郎盤著腿坐著,怕生的三郎躲在一郎背後偷偷打量二宮和也,而五郎坐在母親身旁,在父親的威嚴下不敢過來跟二宮和也說話。

 

直到父親讓下人全都退下,嚴肅地掃過所有人一眼,三郎從一郎背後下來,和五郎都挺起身子正座,父親才開口道:「從今天開始,這是舞駕四郎,跟你們是手足,和五郎是雙生子,有福一起享,有過一起罰,記住了嗎?」

 

眾兄弟齊聲應答,除了十四歲的一郎之外,八歲的三郎和同樣五歲的五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二宮家的少主會跟他成為兄弟,但既然父親這麼說了,那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兄弟。

 

 

 

 

 

「大哥,你見到四郎嗎?」二郎一早在走廊轉角碰到正要去練劍的一郎。

 

「在後花園和三郎、五郎玩耍…」又到了習字時間嗎?

 

「知道了…」二郎便要後花園去找尋四郎。

 

「二郎,別逼他太緊…」一郎出聲提醒二郎,自己的弟弟責任感太重。

 

「知道了。」二郎微微欠身離開。

 

三個孩子在後院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三郎滑倒後兩人坐在三郎身上壓住他把雪往他身上堆,二郎到的時候四郎、五郎正聯手把三郎埋進雪裡,三郎掙扎不過只能捏著小雪球往兩人身上招呼,四郎反身壓住三郎的手,嚷著要五郎加快動作。

 

下人對二郎行了個禮,二郎只是一揮手打發他們。看著三人小臉都凍得通紅,二郎無奈地一手拎起五郎,再拉起四郎,解救了半個身體都在雪裡的三郎。

 

「四郎,該去習字了…」二郎拍掉四郎身上的雪,牽起四郎的手離開。

 

「恩…」四郎順從地跟著二郎離開。

 

 

 

 

 

生田家居太政大臣,為文官之首;松崗家是武家,掌右弁官局;舞駕家是文官,掌左弁官局;三家之中以生田家地位最高。

 

一郎三歲時就被舞駕家的世交松崗家選為繼承人,因為松崗家並沒有兒子,他們看上了一郎的天資,能讓武將世家選為繼承人也是種光榮,舞駕家也就忍痛割愛。

 

舞駕家的孩子們技藝都是師承志村健桑,但志村桑特別鍾愛三郎,已經跟舞駕家約定好十歲之後三郎要跟志村桑到處去遊歷。

 

生田家唯一的公子斗真君才三歲就深得陛下中意,沒有人會懷疑下一任太政大臣仍會落在生田家。兩家母親是表姊妹,五郎便成了生田家公子的伴讀,等到斗真君滿五歲,五郎就會正式到生田家陪伴公子。

 

舞駕家雖然有多個兒子,但只有二郎一人留在舞駕家,並不是二郎比其他兄弟差,相反地二郎從小就很出色,各種學習都有好表現,所以三家長輩討論後決定讓他陪伴二宮和也。

 

二宮家破隔天一早,二郎被父親喊進房裡,父親嚴肅地告訴他:「在風頭浪尖的三家,還無法正式請老師來教授二宮和也,所以就由二郎先帶著他學習,父親耳提面命守護四郎是他的責任,他這一生都要保四郎平安快樂。」

 

於是也還是個孩子的舞駕二郎心裡面記住了一件事:「舞駕四郎就是他這一生的全部,他必須用生命去守護…」

 

 

 

 

 

和式建築屋簷下,一個穿著淺色和服的小小身影正趴在桌上跟字帖奮鬥,另一個藏青色和服的身影正座在案前,盯著習字的人兒。

 

「先生…我累了…」舞駕四郎終於在自己練習了第十五張紙之後忍不住出聲,在學習時二郎不許他喊尼桑,要讓他分清楚場合。

 

「還有五張,四郎再撐一下…」二郎鼓勵著。

 

四郎小臉一沉,他的手好痠,他不想寫了。他把筆一放,繞過桌子爬進二郎懷裡,眼眸里盛滿淚水,糯糯地說:「尼桑,四郎累了…」

 

聽到這個稱呼就代表四郎在討饒,二郎揉揉他的小腦袋,四郎能坐在這裡練習寫字一上午實屬不易,而且四郎寫得很好。瞧他家三郎要他寫字簡直要他的命,他寧願在後院跟錦鯉大眼瞪小眼一上午也不願坐在這裡,同歲的五郎每天也只要寫五張就可以休息,這麼想著就不覺心軟。

 

「那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可不許偷懶…」話還沒說完,四郎一聲歡呼跑得不見人影,留下二郎反省著自己是不是對四郎太嚴格了…。

 

 

 

 

 

半年後舞駕家發生了第一件大事,就是一郎要正式到松崗家接受繼承人的訓練,這就代表以後不能常常見到一郎。

 

三郎、四郎和五郎圍在一郎身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弄得一郎也跟著難過起來。

 

「你們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每個月我還是可以回家住幾天的…」摸了幾個弟弟的頭,一郎溫柔地安慰他們,然後轉頭看著跪坐在一旁的二郎,說:「家裡就交給你了…」

 

舞駕二郎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一下子重了起來,雖然早就知道一郎會到松崗家,但是真到時候又是另一個感覺,由不得自己意願,事實就來到眼前,除了承擔之外他別無選擇,沉重地對自己兄長點頭,他會好好守護這個家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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