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前世‧今生(三十一)

「你…說…什麼…?」四郎瞪大眼睛,簡直不可置信!

 

「我說…你是誰?」二郎吃力地撐起身子,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四郎按下床頭的按鈕,沒多久醫生跟護士就趕來了,在外面的警察也隨同進入。

 

醫生檢查之後開始問二郎問題,四郎一顆心吊著大氣都不敢喘。

 

「你叫什麼名字?」

 

二郎遲疑了一下,指著四郎說:「他剛剛喊我…二郎…?」

 

「姓什麼?」

 

「………」

 

醫生指著四郎問道:「他是誰?」

 

「………」

 

「今年幾歲?」

 

「………」

 

「住哪裡?」

 

「………」

 

「這裡是哪裡?」

 

「醫院…」

 

「哪個國家知道嗎?」

 

「日本…」

 

「首都是?」

 

「東京…」

 

「六乘七多少?」

 

「四十二…」

 

「地球是什麼形狀?」

 

「圓的…」

 

「16開根號是多少?」

 

「4…」

 

「關於自己你還記得什麼?記得你到醫院前的事情嗎?」

 

二郎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越想越頭痛,他忍耐地說:「想不起來…」

 

一郎從外面衝進來,他剛從大阪回來就聽說二郎出事了,急忙趕到醫院。

 

醫生又指著一郎問道:「知道他是誰嗎?」

 

二郎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扭動說:「啊~~~不知道~~~我不知道~~~」

 

四郎上前抱住二郎,對醫生說:「別再逼他想了,你看不出來他很痛苦嗎…」

 

「怎麼回事?」一郎也被眼前這場面嚇住了…。

 

醫生轉向警察說:「常識都還記得,自己跟身邊人的事情卻不記得了,典型的選擇性失憶症,淺意識裡排除了自己不想承擔或承擔不了的事。」

 

警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難道是為了逃避刑責,畢竟舞駕二郎是拒捕過程中發生意外,較合理的解釋就只有這個…。

 

護士替二郎打了些許鎮靜劑,等到人昏睡過去,醫生跟警察以及一郎進到辦公室,每個人都是一臉沉重。

 

「醫生,我可以理解成這是舞駕桑為了逃避刑責而選擇性失憶嗎?」警察開口問道。

 

「如果只是這樣,就說不通為什麼會連家人都忘記,這件事與舞駕家並沒有關聯…」

 

「二郎不是因為刑責…是因為我們…」一郎沉聲說道,一雙手握得死緊。

 

「什麼意思?」

 

「因為之前家裡發生過讓二郎很受傷的事,這一年多來二郎是自己在外面生活,我以為他走得出來…但是…他沒有…」一郎很自責,都是他的錯,身為大哥卻沒有照顧好二郎…。

 

看著陷入自責中的一郎,警察說:「舞駕桑,對於舞駕二郎桑的事我深感同情,我也知道舞駕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舞駕二郎桑身上並沒有毒性反應,但是在他租屋處聚眾吸毒的事他沒辦法置身事外,還有就是我們查證過,購買毒品的信用卡確實為舞駕二郎所有,唯一慶幸的事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舞駕二郎桑尚未成年,在法律刑責上可以酌量減輕…請問您的父母親什麼時候能夠回到日本?」

 

「他們已經上飛機了,一到日本便會跟您聯絡,在這之前還是由律師跟您聯繫…」

 

「舞駕桑,另外容我提醒您,如果舞駕二郎桑想不起這件事的過程,對他來說將十分不利…」

 

 

 

 

 

一郎和四郎花了一天讓二郎重新自己,把他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說給他聽,還從家裡搬來了寫真相冊讓他從寫真中認識現在的他,過程中四郎和一郎默契地沒有提到四郎跟二郎過去的事,四郎不想增加二郎的負擔,二郎不願想起來的記憶他不勉強,他只希望未來二郎的記憶都是開心的就好。

 

二郎從頭到尾都只是安靜地聽著,既沒有想起任何事,也沒有提過任何問題。二郎心裡在意的是每一次他昏睡都會在夢裡聽到有個聲音說:「二郎…你還等著我嗎…我這輩子這麼聽你話…下輩子我去找你…你不許再推開我…」醒過來時總覺得這聲音非常熟悉,但又無法確認聲音的主人是誰…。

 

出院之後二郎仍逃不過法律裁決,由於二郎解釋不了購買毒品非本人所為以及在警方出現後拒捕的行為,被判刑兩年。舞駕太郎只能把事情壓到一點風聲都沒有,心痛無奈地讓二郎進去看守所,二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雖然他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但反而覺得心裡莫名踏實。

 

因為二郎的事,四郎跟父母親大吵一架,他才知道這一年多來父母親是知道二郎下落的,房子是父母親替他租的,信用卡的帳單直接送到母親那邊,是二郎要求他們瞞著家裡,四郎指責父母不負責任,他沒辦法接受二郎出事,父母親竟然也就讓他去坐牢…。

 

最後是二郎對四郎說:「你不是說將來要做老師,那麼等我出來,還要拜託你…」才讓四郎冷靜下來,回到學校為了二郎重新振作。

 

由於二郎的突發事情,四郎的期末過得水深火熱,本來他就打算今年畢業,但四郎連續熬夜直到畢業前夕體力透支昏倒後,便放棄了三年時間拿到雙學位的計畫,多讀了一年。

 

三郎和五郎也在放假的時候回來探望二郎,二郎通常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他們說著每件事。

 

後來的兩年間,四郎只要有時間他就會去探望二郎,跟他說家裡的事、說自己的事,四郎漸漸發現二郎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讓四郎總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一年後四郎順利畢業,在校時名聲過於響亮的四郎,用「二宮和也」這個名字由董事會舉薦進到山風高中教書,還硬是把年紀增了好幾歲,不過知情的老師不會反對,不知情的人就更沒有理由反對…。

 

 

 

 

 

在監獄裡二郎低調到幾乎被忘記,看守員每次見到他都是在讀書,書是舞駕太郎先前打點過,加上二郎也安分守己從不添麻煩,他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隨二郎去。

 

二郎對於自己的身分一點歸屬感都沒有,以前的事他完全沒有印象,他的父母、兄弟對他來說都很陌生,應該說整個世界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雖然感受到家人對他的關心跟在乎,但面對未知的世界他內心是害怕的,更何況他一醒來就因為犯罪被送進監獄,未來該怎麼辦他毫無頭緒,而且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家人們也沒有對他坦承全部,好像有一塊是補不上的…。

 

再過一年,二郎也期滿出來,同樣在校名聲過於響亮的二郎,父母讓他用「櫻井翔」這名字回到學校重拾課本,希望他能順利完成荒廢多時的課業。

 

開學第一天,特別提早到校的櫻井翔像是被牽引般不自覺地走到櫻花樹下,在櫻花樹下他又在夢裡聽到那個聲音,那個要他別推開他的聲音…。

 

「櫻井君,要上課了,還不進教室?」跟夢裡呼喊自己聲音重疊在一起的少年音讓櫻井翔猛然睜開眼,映入眼前的少年,身上沾染著飄落的櫻花,似曾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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