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前世‧今生(七十一)

家裡發生這麼嚴重的事,工作全取消了或由其他人暫代,幾個兄弟都守著二郎。

 

二郎現在完全靠營養針撐著,醫生還有家庭要照顧,沒辦法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大家不敢放他自己一個人,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趁大家不注意就消失了…。

 

下午的時候舞駕太郎跟舞駕夫人趕回來了,舞駕夫人進門就衝進二郎房裡,直奔到二郎床邊。

 

「二郎…媽媽回來了…你跟媽媽說說話…二郎…」舞駕夫人著急地跟二郎說話,希望二郎能給點反應,但二郎只是失焦地睜著眼…。

 

看到二郎這樣,舞駕夫人心疼地摸著二郎消瘦的臉頰眼淚狂掉,雖然一郎已經跟他們說過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以為四郎會在乎二郎的…。

 

舞駕太郎也走進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心裡責怪自己沒有把孩子照顧好,養了四郎這麼多年都沒捨得說他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道他就非要選一邊嗎…。

 

「木下醫生,這邊先交給您…」舞駕太郎對醫生交代,接著環視了一圈房間裡的人,「你們都下來…」

 

所有人都起身默默跟在舞駕太郎後邊離開,包括已經被他們忽視了很久的四郎…。

 

舞駕太郎和舞駕夫人坐在沙發上,舞駕太郎臉色沉重,似乎在思考著該怎樣開口較為恰當,一旁的舞駕夫人眼淚沒停過,整個客廳只能聽見夫人的抽泣聲。

 

四郎站在兩人面前低著頭,他緩緩跪下來,正坐在父母面前,本來就瘦小的身軀更顯孤單,他不奢望這個家會再接納他,是他放棄了這個家給他的溫暖…。

 

「舞駕家有的,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二郎我們會照顧…」開口的是舞駕太郎,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彌補眼前這個孩子…。

 

舞駕夫人聽到這話哭得更傷心,她跪到四郎面前,哭著說:「四郎…你要什麼都拿去…你放過二郎吧…算媽媽求你了…」

 

「北原桑死了…神田也自殺了…」四郎突然說道,昨天半夜他感覺到手機震動,他知道那是神田在跟他告別,神田把北原的死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帶著所有秘密離開…。

 

「什麼都沒有了…」四郎失神地低聲喃喃,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我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我不知道這些事…騙我一輩子也沒關係…為什麼你們當時不連我一起處理掉…為什麼要養育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讓我的記憶裡全是你們…為什麼要讓我在這麼多年後知道真相…為什麼要在我愛上二郎後才告訴我這些…」

 

所有人都在指責他,但誰又知道他才是那個被扯的鮮血淋漓的人…。

 

誰能懂在你活了二十多年後突然被告知你不是親生的就算了,偏偏養你的人還是你的仇人,更慘的是你所有的記憶都跟他們有關想忘記都沒辦法,最痛苦的是你還愛上了仇人的兒子的感覺…。

 

有多少次他打算放掉這些事,但白天有個北原桑監視著他,晚上在夢裡天上的父母問他怎麼能夠只顧自己幸福而忘掉他們…。

 

舞駕夫人把四郎摟進懷裡,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沒辦法不管這孩子,四郎太令他們心疼,一個人撐了這麼久…從他知道自己身世到現在,四郎都沒有說過一句責備他們的話。瑞士戶頭裡的錢是他們要給的,把總部交給四郎也是他們決定的,四郎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這些告訴二郎…。

 

「媽…我不想要這樣的…我不想報復…我以為我把原本屬於我們家的東西拿回來就能讓北原桑閉嘴的…電視台是生田集團從我媽本家搶走的,我只是幫他們拿回來…」所以北原桑才會臥底去生田集團,因為他最清楚這些事…。

 

「我不想傷害二郎的…」四郎靠在舞駕夫人懷裡說著這些事,他沒有哭,他沒資格哭,他自己闖的禍他會承擔,他不會讓二郎就這樣慢慢凋零,他會守著二郎,就算二郎再不願看他一眼他也要守著他…。

 

 

 

 

 

四郎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著舞駕夫婦土下座,認真地說道:「請你們讓我照顧他,求求你們…」

 

「四郎…二郎現在什麼樣子你也知道…」舞駕夫人並不希望四郎拿自己去賭,他們家已經欠四郎很多了…。

 

「四郎,沒有人能保證未來二郎會怎樣…」舞駕太郎也不希望四郎為了贖罪這麼做,這孩子的善良他們一直看在眼裡,再說他自認沒資格反對四郎的決定…。

 

「就算是為了我自己,我也希望二郎能好起來…」

 

一郎卻在這時候走過來跪坐在四郎身邊,說:「爸媽,讓四郎試試吧…解鈴還須繫鈴人,四郎是最有機會成功的,我們還欠四郎一個快樂的未來…」

 

四郎驚愕地抬頭,沒想到一郎會幫他說話,一郎又說:「我留在日本暫代日總,隨時等四郎回來接手…」

 

三郎拉著五郎過來一塊坐下,「我跟五郎也會幫忙,直到二郎尼桑恢復…」

 

這件事來的突然,突然到他們還沒時間好好消化,但聽了四郎的話,他們相信四郎心裡承受的遠比他們多,比起怨恨跟責怪,這種時候更應該團結一致,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他們現在目標是相同的…。

 

「爸,你的身體還好嗎?」五郎問道,他記得北原說過四郎在父親的保健食品裡動手腳,讓父親慢性中毒…。

 

「四郎,你換過了吧…」舞駕太郎問四郎,他的身體檢查結果是沒問題的,生物醫藥化學是四郎的大學主修,真想毒死他哪還能讓他活到現在…。

 

四郎輕輕點了頭,他只是想讓北原相信自己有在逐步進行復仇,他承認剛知道自己身世時,他是認真想報仇,因為他無法原諒他們在他知道真相前,竟然可以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裝了這麼久…。

 

但當他想起小時候父親把他抱在懷裡笑瞇瞇地說:「我們家四郎這麼優秀,永遠都是爸爸的驕傲…」還有在他去找他們對質時,父親說:「這麼多年我幾乎不回日本是因為我愧對你跟你們家…」知道他們被良心折磨著,他終究是沒能做到,父親吃的保健食品沒有問題…。

 

 

 

 

 

二郎還是那個樣子,大家沒辦法只能繼續幫他吊營養針,讓他身體不至於垮掉,但就幾天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臉上稜角分明地嚇人。

 

前幾天不敢讓四郎碰他,都是母親和兄弟們輪著照料,醫生交代他們要盡可能幫他按摩以免肌肉萎縮,又讓他們努力地跟二郎說話,不管他要不要聽。

 

母親都次都說到掉淚被眾人帶到一旁安慰,連很少透露心事的父親也會趁半夜大家都睡著時坐在二郎床邊跟他說心裡話…。

 

舞駕夫婦在家裡又待了五天才回去法國主持大局,主要高階主管全請假已經讓公司傳出一些流言蜚語,其他人也必須開始恢復工作…。

 

大家都要工作就代表他們一定要讓四郎接觸二郎,大家憋著氣看四郎小心翼翼地拿起二郎的手輕輕戳揉,二郎沒有抗拒讓大家都默默鬆了一口氣,心裡的隱憂先不管,至少現在四郎不用只能在遠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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